野性婆罗洲 在神奇大地看动物开大会

婆罗洲是片神奇的土地，蕴含着千百万种各式各样让你意想不到的生命，生物学家在一年内就曾在这里发现了52种新物种，这里有世界上最长的蛇、世界上最大的飞蛾、世界上最小的松鼠、世界上最小的兰花和世界上最大的花……
 

2000年，我第一次踏上婆罗洲，就被这片丰饶的土地深深吸引。
 

婆罗洲上数不胜数的动植物种类不是几页纸就可以书写得完的，如果你也想一窥婆罗洲的奥秘，建议你从红毛猩猩（Orang-utan）开始。与人类基因有96%相似的它，虽然模样可爱，但却命运多舛。人类对它的“关爱”正是它濒临灭绝的原因，它一直是世界各国宠物市场的热门动物。红毛猩猩的英文名字源自马来语，原意为“森林人”。婆罗洲岛上的猎人头族伊班人中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，祖先死去后，都会变成红毛猩猩，到森林深处去生活，一直守护着森林……对当地人来说，它就是居住在森林里的“人”。

　　我到婆罗洲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清，但十年来仅在野外遇见过两次红毛猩猩。与我们生活习性相似的它，每天天黑之前，会利用灵活而粗壮的上肢折下带着树叶的枝条，在大树干上，铺出宽约一米的床，当天夜晚即在上头过夜。虽然床铺的面积不小，却因为群树环绕，很难发现它的踪迹；但为免暴露行踪，红毛猩猩几乎都不会再利用旧巢，当翠绿巢材逐渐枯黄，可以从树下看到一丛咖啡色的枝叶时，它已经不知游走到何处，所以在密林里看见它睡过的床铺会比遇见红毛猩猩的机会来得多。

　　记得第一次在山打根(Sandkan)的金那巴唐根(kinabatangan)河流域看见一只红毛猩猩在享用无花果大餐，我示意船夫慢慢靠近好让我拍照，当船一改变方向朝树开始移动时，这只雌性红毛猩猩便像电影里头定格画面一样，往下一蹲，蹲坐在树干上一动也不动，并试着将自己与树融为一体，让我们不容易看到它。我在船上与它坚持了半个多小时，希望它露脸给我拍张相片，最后难耐骄阳炙烤，打了退堂鼓。船夫才刚将船掉头，它也马上站起来，往更高的枝丫爬去，我虽然有些扼腕，却也对它满是歉意，是我打扰了它的午餐。

长鼻猴

　　在这热带岛屿上，还有一种特殊的猴子——长鼻猴（Proboscis Monkey)，因其长相与特征很是特殊，常常为人们津津乐道。这种婆罗洲岛上最大型的猴子居住在河口的红树林沼泽林带。在沙捞越(Sarawak)的巴哥国家公园（Bako National Park）可以近距离观察这种有趣的猴子。茄子般的鼻子是它最大的特征，除此之外，好似“啤酒肚”的圆滚滚的大肚子，也是它与其他猴子相异的地方。长鼻猴因为这些特征，当地人另外给他起了一个俗名——“Orang Belanda”，马来话意为“荷兰人”，因为长鼻猴有趣的模样总让当地人想起早期欧洲探险者。

　　在婆罗洲热带雨林的屏障之下，这里的昆虫种类不但多而且相当特殊。由于掠食者众多，昆虫也开始演化出各式各样不同的求生技能，伪装术是它们最常用的伎俩。婆罗洲的昆虫伪装术之巧妙，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。

　　拿竹节虫为例，除了装竹节以外，还发展出许多更特殊的样貌，就我自己的观察来说，就曾经发现伪装成苔藓、地衣、枯枝、烂树叶、长满尖刺的藤枝等模样的竹节虫。除此之外，它们还能模仿叶子，水滴形身体和扁平的四肢加上外缘的不规则状，让它藏身时不会被天敌发现。甚至连移动时，都会模拟树叶被风吹动，摇摇晃晃的模样。若不注意观察，你会以为树叶真的会爬树。

以上不过是婆罗洲的一小部分，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蕴含着千百万种各式各样让你意想不到的生命，生物学家们在一年内就曾在这里发现了52种新物种，婆罗洲上有着世界上最长的蛇、世界上最大的飞蛾、世界上最小的松鼠、世界上最小的兰花和世界上最大的花……然而，现今婆罗洲的热带雨林因为人为开发屡受考验，岛上的热带雨林正在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消失。油棕、橡胶等经济作物的栽植都成为雨林消失的帮凶，人类的建设迫使海流改变方向，造成泥滩地沙化，红树林逐渐瓦解死亡，大鼻子的长鼻猴栖息地逐渐缩小，森林的消失导致红毛猩猩与其他猴类找不到食物、无家可归，树木砍伐让犀鸟找不到大到可以容身的树洞来筑巢繁殖后代。动物不断消失锐减，当地人对于野生动物饲养的兴趣却一点也没有减少，私人持有保育类野生动物的比例仍高，甚至贪于野味的人也为数不少……不知道婆罗洲热带雨林的生物们还能撑过多少时间而不灭绝，这是一个值得全人类深思的问题。